近日,国外一则新闻在医疗圈引发热议。在最新的AI面前,曾被视为人类技术“护城河”的医生仿佛也感受到了“挑战”。
根据报道,一个4岁的美国小男孩某次运动后开始身体剧痛,甚至需要药物介入的地步。不仅如此,小男孩还在不久后出现了磨牙和不长个等症状。无奈之下,其父母选择求助专业人士帮助,然后就开始了整整三年的寻医问药之旅。
从牙科到儿科到到内科再到骨科,小男孩的父母前后带他看了17名医生,其中不乏儿科、骨科领域的业内专家,虽然都给出了相应的诊断,但却并未达到预想的治疗效果。
此后,故事开始朝着令人意外的方向发展。由于不忍见儿子饱受病痛煎熬,走投无路的母亲选择求助ChatGPT。通过将从医生和影像学检查中收集的所有信息上传后,ChatGPT给出了它的判断——脊髓栓系综合征。
带着这个最新诊断,小男孩的母亲找到了神经外科医生。这次情况发生了不同,神外医生看了一眼MRI就给出了一样的结论,甚至指出了栓系的具体位置。随后小男孩接受了手术治疗,目前正在康复过程中。
对于此事,笔者颇有感触,本着就事论事的原则,笔者谈几点个人思考——
人类医生输给AI,问题出在哪儿?
从最终的结果来看,17名身经百战的医生一无所获,反倒是AI直击要害,帮助小男孩锁定了具体治疗方向。单从这一维度出发,人类医生确实输了。
但对于该结论,不少医生同仁有话要说。就像笔者的一个朋友那般,将其归咎于孩子父母乱投医和美国医生水平差。
那问题是出在这儿吗?
1. 小男孩的父母做错了吗?
在相关新闻的讨论区,很多读者对小男孩的父母提出了批评,表示如果直接带儿子去神经外科治疗,那么早就能精准治疗继而解决病痛了。
对于这种观点,笔者并不认可。小男孩的父母并非医疗从业者,他们从最初症状出发求助相关医生属于很正常的选择,甚至从主动求医的角度来看,谈得上明智。而且哪怕是17位专业素养远超普通人的医生也没给出就诊神经外科的建议,在此实在不必苛责小男孩的父母。
2.17个医生因为“水平差”导致诊断“失败”?
无论在任何国家,看医生看到17位都是不小的数字,且从新闻来看涵盖了多个科室,但为什么全都“铩羽而归”呢?
笔者个人认为,这是医学专科化发展中必然出现的“瑕疵”。在医学领域,精准与专业往往直接挂钩,但局限性就是思维也确实容易固化。尽管所有医生都知道全局观的重要性,可人类的能力毕竟有限,医疗“六边形战士”从来就不存在。
值得注意的是,笔者绝非反对专科化、专精化发展,因为从各个角度都充分证明现有医疗模式较过去有了伟大的进步,我们现在要做的并非是推翻,而是查漏补缺,争取实现更为完美的发展。
而上述案例中AI的精准诊断,其实就是现代医疗技术进步的印证,它不是建立在哪方的失误上去彰显自己的价值,而是现阶段的发展已然让它们具备这样的能力。
不过,这样一来,也会引发新的担忧——
AI会将人类医生淘汰吗?
目前AI已经具备“看病”的能力,这是谁都无法回避的事实。但这是否意味着人类医生将被淘汰,不同人有不同的看法。
其实人们往往会陷入一个非此即彼的“二元论”误区,AI归根结底是工具,工具的宿命是解放生产力,而不是取代作为主体的人类。
先抛开责任划分等伦理问题不谈,在诊疗过程提供“情绪价值”是非同类绝对难以实现的操作,医学从来不是冷冰冰的技术问题,这是历经多年被认可的共识。
所以笔者的结论是:人类医生不会被AI淘汰,起码短时间内不会。
尽管如此,面对滚滚而来的时代发展大势,人类还是收起傲慢,并虚心学习才是正路。
在20年前,司机是真正的技术工种,尤其跑长途和跑客运的驾驶员更是那个年代实打实的高薪阶级。其实在那时候,关于自动驾驶会不会取代司机的讨论已经屡见不鲜,但从今天来看,显然距离实现还有些距离。
不过,虽然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革命,但伴随着电子导航、辅助驾驶等技术的应用,合格驾驶员的门槛却一降再降。这个过程催生出新的职业岗位,例如网约车司机等,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了便利,也拓宽了就业渠道。然而,由于技术下放,司机也不再是那个令人羡慕的高薪工作,竞争也变得越来越激烈。
比起被替代,也许市场变化才是当代医生真正需要担心的关键问题。近些年,AI医疗项目大热,各个科技巨头也都纷纷入场。现阶段来看,其诊疗能力还很稚嫩,但技术爆炸这件事完全没有任何道理,10年后,20年后会发展的何种地步,现阶段谁都给不出确定的答案。
笔者不愿制造焦虑,但也不愿盲目乐观。历史的发展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,但主观能动性也能发挥出巨大作用,甚至可以改变命运。
举例来说,故事里的17个医生,如果哪位主动借助ChatGPT进行诊断,一方面有可能大幅缩短孩子受病痛折磨的周期,另一方面也拓宽了个人临床视野,进而建立起更全面的诊疗思路。
简而言之,从长时间轴来看,医生这个职业最终会如何,没人知道真正的答案。但可以确定的是,从短时间轴来看,谁最先接触、熟悉、掌握新技术,谁的回报就会最丰厚。